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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,便特意请了个大夫住家替你保胎,正好现在让他替你瞧了,给你早些开保胎药来。”
姜竞霜听了差点没笑出声,她知晓没有什么保胎不保胎的话,谢老族长只是觉得这把出孕相的时机过于凑趣,便是再往前推月余前谢羱的身子已开始不好了,他不相信谢羱还有能力,因此怀疑姜竞霜这一胎的真实性。
柳嬷嬷定然是早就把这事传到他耳朵里了,不然谢老族长不会知道姜竞霜怀了孕,可他一直按兵不动,直到灵堂设上,他才大摇大摆带着请来的大夫给她把脉,就是为了一举戳穿她的谎言,将她陷于不义之地,好将她赶出谢宅。
若是之前,姜竞霜少不得要与谢家人好好周旋一番,但现在谢羯在侧,她也不必费心了。
姜竞霜兀自垂泪,细声细语道:“多谢族长记挂,只是大伯哥一到家便请大夫为妾身诊过脉了,也开了保胎药,只是阿羱去了妾身伤心,没顾得上吃。”
谢老族长一怔,看向谢羯,谢羯虽没料到姜竞霜会直接把事甩到他的身上,但也没有戳穿她,反而很自然地替她遮掩:“事情确实是这样。”
谢老族长都傻眼了。
在他眼里,谢羯是不可能帮姜竞霜的,毕竟他早就把姜竞霜定性为害了他亲弟弟的妖女,谢羯就算和谢羱没什么感情,但也不至于失心疯地替别人去害他谢羱。
所以,姜竞霜是真的有了孩子了。
一旦她有了孩子,无论女孩还是男孩,就意味着他们得不到那百亩的良田,只要想到知府许诺的重利,谢老族长就心如刀割,感觉眼前有座金山飞走了。
姜家人听到这消息却是欣喜若狂,在宾客还未聚起来前,徐氏受命与姜竞霜谈了会儿,指点她要在丧礼上表现得伤心欲绝,让大家都看见她与谢羱的情感,好为她的真心守寡做铺垫。
如今姜竞霜都已经怀上了孩子,还需要这些做什么?
可姜家人没高兴多少,便忽然想到一个问题,那就是徐氏刚才把姜竞霜拽过去说了那么多,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他们怀了孕的事。
这让他们隐隐有了种姜竞霜脱离了掌控的不悦,可还没等他们寻机会和姜竞霜发作,谢羯再次让春花把姜竞霜扶到内院去歇息了。
看他如此小心地对待弟弟留下的遗腹子,大家再不疑他。
姜竞霜脚步松快地走回了内院,灵堂内香火缭绕,烟味扑鼻,她虽没有怀身子,但也很闻不惯这股味道,再加上跪久了,哪怕有蒲团垫着,她的膝盖也在隐隐作痛。
姜竞霜巴不得早点休息。
但想到谢羱是如何在寝室里咽气,她便有点踌躇不敢进屋,只在外头的月桂树下寻了张石凳坐了,春花替她端出茶来。
这时候暮色已经开始降沉,霞光黯淡,灵堂内哀乐阵阵,往内院飘了进来,便是有仆人跑来跑去地点灯,姜竞霜还是觉得凉飕飕的,她扯着春花聊天,却不知聊什么,随口问起宾客的安排,可有宾客宿在谢宅。
她这么说是因为夜里是要守灵的,但也不能真让人整宿都不睡,因此一般关系亲近的宾客守个前半夜意思一下,血亲才要守整夜,但谢羯这时候让她回屋,显然是不想让她守的意思,那么灵堂难免得留几个外人在。
姜竞霜有点担心晚间的事会不会被人戳破。
春花不疑有他,道:“爷没有叫我们收拾客房,大约是一个都不留的。”
姜竞霜心道,那岂不是后半夜灵堂前一个人都没了,谢羱在天上看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。
可转念又一想,他要生得气多得很,这不过是最不起眼的那一桩,便也不在乎了,最要紧的还是她和谢羯的事不要被人撞破才好。
姜竞霜便一直和春花这般在院子里东拉西扯,春花怕她受凉,跑进去给她取了件大红羽缎的披风披着,姜竞霜笑春花要把自己热死,便将披风摘下,整齐地叠起,放在石桌上。
她困得很,因为不敢进屋,就这么趴在披风上睡了过去。
也不知什么时辰了,面颊上贴来冷冰冰的触感,把姜竞霜冻了一个激灵,她猛然惊醒,檐下灯笼撞出森森鬼影,室内未点灯烛,因此那张张窗户门扉便如洞开的黑色眼眶幽幽地望着姜竞霜,把她着实吓了一跳。
谢羯问道:“既然困了,怎么不进去睡。”
这时候的她,听到谢羯那冰玉丝般的声音,竟然也能从中感到丝丝的温暖。
姜竞霜不肯说自己怕,她不想总是用谢羱的死去提醒谢羯他有把柄在她手里,按照谢羯的性格,姜竞霜相信如果他觉得自己受了威胁,一定会先把她杀死。
所以姜竞霜只是说:“自然是等你。”
谢羯笑了下,显然没信:“小骗子。”
姜竞霜受了惊,又被夜风吹了会儿,此时已经很清醒了,她想起来了春花:“春花呢?”
她其实觉得春花身为伺候她的丫鬟,必然是要察觉什么,做贼心虚的她希望趁着谢羯还在,可以帮她把所有的威胁都料理清楚。
谢羯淡道:“你放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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