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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,还有大、小室韦等。每当辽国控制力衰落,他们就会发动叛乱。
而在契丹内部,特别是耶律氏内部,更是蠢蠢欲试,阿保机的弟弟、侄子、孙子几乎没有不造反的,而且基本都是一而再、再而三地造反。
还别说一笔写不出俩耶律的宗室贵胄,横向对比同时期的中原,宗法制玩儿了上千年,还不是朝代更迭、异姓称帝?契丹人可以骄傲地对汉人说:“还是俺们实诚,起码是一家人争夺家产,耶律氏内斗,不像你们百花齐放,八姓十四帝……”
汉人则可以回怼一句:“牝鸡司晨,可乎?”
这是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显着区别之一,即女权。在农耕文明中,女性通常没有社会地位,只作为男性的依附,而游牧文明因其生活方式的原因,女性掌握着比农耕女性更多的资源分配权,真正做到了“妇女能顶半边天”,她们是创业团队的合作伙伴,与男性的关系是合作而非依附。比如“断腕太后”述律平,她有自己的军队,战斗时披坚执锐,在战场上亲手杀过敌人,也生擒过敌方将领。
在创业之初,后族的彪悍为团队带来了增益,然而却也是另外一个隐患——后宫干政。还是以最具代表性的述律平为例,正因她拥有强大的实力和对团队卓越的贡献,她对集团内部的影响力也是撼天动地的,接连与“帝党”、“太子党”、“太宗党”争权夺利,一直到了“横渡之约”,畸形的“世宗党”才算把“太后党”彻底铲除,消除了述律平对辽国的操控。
而在穆宗之后的景宗,辽国同样是后宫掌握实权,庆幸的是掌权的这位“萧太后”不是慈禧太后。她让辽国起死回生,这是后话。
简单说,集团内部在利益分配问题上的分歧被早期过量的收益所覆盖,大家没有必要内耗,各势力之间虽有不可调和的矛盾,却也能相处融洽。当外部的补充无法满足内部需求的时候,各派势力为了保住既得利益而不得不内卷,提出要重新审视利益分配机制或份额。
也就是说,当集团进入第二阶段——对外拓展停滞、利益增量不足,资源进入存量博弈阶段时,内部的分歧就会开始凸显。
太祖依靠耶律氏各大贵族和述律平等势力,建立辽国,在不断的开疆拓土过程中,太祖的威望达到巅峰,他的地位无可撼动;太祖死后,述律平努力维持,使集团依靠惯性向前发展,但这期间也夹杂着述律平对个人利益的争取,并极大伤害了其他贵族的利益,于是以“太宗党”为代表的小团体开始挑战述律平的权威,辽国的内忧逐渐显现;
到了世宗、穆宗,随着述律平的倒台,辽国集团内部再也没有一派对其他派别具有碾压性优势,大家势均力敌,摩擦冲突不断。
这就是大势所趋,这就是所谓的“国运”,非人力可为。在这种大环境下,即便是唐宗宋祖也难有回天之力。
世宗想试试,于是不到三年就被杀了;穆宗看透了事情的本质,选择了躺平,“我不管了,你们争吧,争出个结果通知我一声就行。我不妨碍你们任何人。”所以穆宗如此昏庸、残暴、长期旷工……居然能在位长达18年,最后还是被“小人”意外杀死,而不是被贵族们造反推翻,如果穆宗不是那么作,起码别嘴欠,也许还能多活几年。
如果非要往穆宗脸上贴金的话,那可以说他做到了道家提倡的“无为而治”。如果把世宗的“有为”和穆宗的“无为”放在一起来比较的话,就非常明显了,“为”与“不为”其实就是对利益蛋糕的染指与否。世宗想分蛋糕,就被干掉;穆宗懂事不碰蛋糕,也就可以苟活。
另外,如果再把辽景宗——或者说“萧太后”放进来对比,就更能说明问题了:穆宗遇弑后,辽国进入到景宗朝,由萧太后执政,孱弱的辽国在短时间内满血满BUFF原地复活,宋辽立刻攻守互换,大宋从此不敢谈论“北伐”。
也就是说辽国只是忙于内斗,综合实力并未衰减,等角逐出一个大家都信服的话事人后,辽国就还是那个辽国。
再比如穆宗虽背负残暴嗜杀之名,却只杀无关痛痒的“小人”,以及没有背景、没有靠山的政治边缘人物,而能牵扯到派系利益的核心人物即便造反,也只是“下不为例”的批评教育,他实在不敢得罪任何一个势力。
辽国的水太深,穆宗把握不住。
有人也认为,这种压抑的氛围也是造成穆宗心理扭曲的原因,所以穆宗在初期较为克制,而越到后期越喜欢杀人,手段也越加残忍血腥,这就是长期压抑的结果。
穆宗时期的辽国是内部权力斗争最为激烈的时期,各派系忙于内卷而无力对外扩张,这种扩张不仅是领土疆域,也包含政治影响力等软实力,所以辽国基本休克了二十年。
在对外关系上,特别是对待中原事务上,辽国表现得非常佛系。
比如北汉,作为傀儡和地缘政治的筹码,北汉越来越让辽国感到头方,从提款机变成了鸡肋。自刘承钧即位以来,就时时刻刻想要摆脱辽国控制,很有当年石重贵的神韵。比如刘承钧把赌注押在潞州李筠身上,准备一把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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