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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,青年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搂住她的腰藏于树干及墙壁之间的阴影里。
紧跟着纪宴霄蕴起笑容,比五月的日头还要温润几分:“别动。”
他略微侧过头,因着身高,薄唇擦过她的额前,发出低沉动听的声音,似乎在避免被发现。
“师父。”他眉眼间说不出的昳丽:“看来有人在今夜捷足先登了。”
姜藏月在一瞬身子有些僵直,这个人的气息几乎将她完全包裹起来:“纪宴霄。”
她第一次冷冷直呼其名:“让开。”
浓重的夜色里火把摇晃,声音嘈杂,外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,树枝也被风吹得呼啸作响。
纪宴霄轻笑一声:“师父不要发出声响,我功夫修习不到家容易被发现。”
姜藏月指尖拿匕首的动作微顿。
着实有些冒犯。
此刻的位置太狭窄,即使两人尽量拉开距离,清浅且灼热的呼吸已然就在耳侧。
伴随着呼吸声,脚步声也逐渐接近这一方。
就像是有人慌不择路逃到了这里。
姜藏月微微侧过头,因为在暗处,便也只能借着朦胧洒下的月光,皱眉看向那个奔逃的身影:“是今夜闯进廷尉府的人。”
“功夫不差。”
纪宴霄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:“自是不差。”
他眸子看向她:“说来这个人的身手看上去像是羽林军中出来的。”
“羽林军?”姜藏月眸子微动,有些不清楚细节。
他笑:“羽林军如今就是骁骑参领沈子濯统领,而这个人深夜入廷尉府,你猜沈子濯知道还是不知道?”
远处那颗树,庭芜蹲在树杈子上看向他们紧张得要命。
姜藏月道:“如此。”
她眼眸淡淡:“来日抓了人就知道了。”
待过了几个呼吸,搜寻的人远去,几人一前一后出了廷尉府。
纪宴霄弯起嘴角话锋一转:“师父知不知道汴京有一则关于长安侯的传闻。”
姜藏月眸子里一片沉沉的黑:“我来汴京不久,自是不知道汴京的传闻,况且汴京传闻与我亦无关系。”
庭芜莫名其妙跟在后面,又看看自家殿下拧眉。
为何姜姑娘能跟殿下同行,而他每次做事都被打发到一边,难不成......
是在跟姜姑娘谈论俸银之事?
“殿下,眼下既然没什么事情,您和姜姑娘慢慢走,殿中还有事务要处理。”
庭芜觉得自己想明白了,眉飞色舞找借口先回去了。
夜风微凉,吹得街道两侧枝叶簌簌作响,扬起永乐坊门头五颜六色的彩纱,反倒多了几分旖旎。
大街小巷也重新变得安静,喧哗声和脚步声也不再响起,仿佛黑暗中的人都已蛰伏起来。
路过弹子石街又见了屠宰场的位置,那日的秋千在今日断成了两截,尚未有人修整。
寂静的长街尽头,屠宰场位置破败的残垣屋脊若暴露在夜色里的骨架,老屋,灰墙,活人气息都死光了,却好像能吞噬她。
每一间破败的屋子都似一个黑洞,不知道里面装的是尸骨还荒草。
前行的速度足以让她看向每个位置,没有窗户也没有门,像是看上一眼再也走不出去。
那些断壁残垣,仅仅是破败,老朽,腐化,就让她感到无限绝望。
青年前行似要踏足。
青衣少女目光冷了几分。
他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那抹清冷的视线,只是轻笑一声:“师父不想过去看看吗?”
姜藏月目光里情绪越发浅淡了一些,神情薄凉:“不知殿下是想要看什么?”
“听过一些传闻。”他露在月光中的容颜更显几分温润,神情像是垂怜众生的佛子。
“传闻不可尽信,殿下也相信一些无稽之谈。”她言简意赅。
前方传来纪宴霄温柔的声音,听起来比孩童还要友善:“十年前这里是长安侯府邸。”
这事虽然寻常百姓皆知,可再深一些知道的人少之又少,唯独姜月。
姜藏月嗓音没什么变化:“殿下便是要与我说这些?那日出行想必摊贩已经告诉殿下了。”
“如长安侯那般的武侯是因谋逆而死。”
她言语薄凉,但提起‘谋逆’两个字,仍旧有潜藏在深处的杀机。
纪宴霄低眉轻笑。
片刻间,他才道:“师父也相信这些无稽之谈吗?若是长安侯谋逆,明堂高坐的那位岂非脑袋都被胡人拧了下来,不过是人云亦云。”
他的乌发在夜风里缱绻扬起,这些话听上去似发自真心。
最后再看了一眼破败府邸,他收回视线:“师父总有几分关心十年前的旧案,恍惚让我以为师父就是当年的安乐郡主。”
这一句话落,姜藏月周身气息更是肃冷了几分。
她对上他含笑的视线。
此人生得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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