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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庠的计策是让王建想办法把韦昭度劝回朝廷,然后自己独自夺取成都,占为己有,如此一来,王建便可割据蜀地称王称霸。
王建深以为然。于是上疏朝廷,指出陈敬瑄、田令孜之辈太万恶了,罪在不赦,我愿意以死报效朝廷,不惜一切代价,誓诛二贼!
随后,王建游说韦昭度,“关东藩镇互相兼并,那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,您应该返回朝廷,跟皇上讨论平定中原事宜,而不应被小小的陈敬瑄掣肘,万可不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!您放心,有我在,田阉一党必死无疑。”
韦昭度紧皱愁眉,犹豫不决。只因诏书是让顾彦朗、王建还镇,没说让自己回朝,纵然王建说的在理,可圣命难违。
于是,王建使出第二招,暗中指使心腹逮捕韦昭度的一名亲信,诬陷他盗卖军粮,然后将其碎尸万段,再把碎肉发给部队,当众生吞,并邀请韦昭度参观了虐杀、生吞人肉的全过程。
韦昭度吓坏了,当即宣称自己患病,不能胜任皇上交给的工作,把符节官印全部转交给王建,用正式公文命令由王建代替自己的职位,当天就打点行囊逃离西川。
王建亲自为韦昭度饯行,跪在马前,举起酒杯,痛哭流涕,做依依不舍状。
韦昭度一刻也不愿多留,客套话应付几句,就急忙出了剑门关。史籍记载,韦昭度是“跳驰出剑门”。
韦昭度前脚刚出剑门关,就听身后“吱呀呀——咣当——哗啦啦——”关门,收吊桥。
王建传令:不许朝廷军队再进入。
蜀地,现在姓王了。
王建回头对成都发起了新一轮攻势,环绕城池修建壕沟及烽火台,绵延五十里。
有位屠狗贩子王鹞,自告奋勇,愿意为王建充当间谍,他伪造了逃犯的身份,混入成都城里散布谣言,使陈敬瑄上下猜忌,军心涣散,斗志瓦解。
随后王鹞又升级成“双重间谍”,直接求见田令孜、陈敬瑄,“出卖”王建的重要机密,声称王建的部队弹尽粮绝,又失朝廷、东川之援,已成强弩之末,马上就要自行崩溃了。可当他来到大街上时,又对官员和百姓称赞王建如何英明勇敢、军队如何强大。
于是,陈敬瑄等西川高层放松了警惕,开始等待天降胜利,而城中军民却士气低落,惶恐不安。
王建又派心腹郑渥向陈敬瑄诈降,摸清城内情况之后又金蝉脱壳,成功将情报带回。
随后,王建将郑渥收做养子,改名为王宗渥。
西川的辖州被王建一个个蚕食,成都最后的补给线也被切断,陈敬瑄、田令孜就此成为瓮中之鳖。
陈敬瑄拿出先帝赐予的丹书铁券、免死金牌,登城宣示:“看,认识这个吗?朝廷免我不死,尔等怎能造次?”
王建回答:“你给我仔细看看!上面第一句话就是‘除谋大逆……’,你是谋反叛乱,失效啦!”
田令孜黔驴技穷,只能亲自登上城楼,以干爹的身份质问王建,“我平日待你不薄,今日何故相逼特甚?”
王建作揖行礼,慷慨陈词道:“父子恩情自然不敢忘记,但我是奉诏讨贼,实在也是身不由己啊!如果陈太师能迷途知返,我又能把您二老怎样呢?”
如果当初没有“师出有名”的计策,田令孜就是王建的麻筋儿。任何时候,只要田令孜现身,以父子之情责问,王建必然理屈词穷,军心涣散,搞不好就被田阉两句话煽动得兵变。
现在,田令孜这块儿挡箭牌不好使了。王建理直气壮,你我父子是私情,奉旨讨贼是公事,公私分明,我王建不敢以私废公。
当晚,田令孜携带着西川节度使的印信符节,亲自送到王建大营里。
西川投降了,战争结束了。
军士们欢蹦乱跳,山呼万岁。
王建泪流满面,向田令孜道歉求谅解,并请求恢复父子之情,以父礼待之。
此前,王建为了振奋士气,向部下表示过,“成都繁华富庶,遍地是金银,满大街是美女,只要咱把成都拿下来,就准许你们随意掠夺!我们的口号是——抢钱、抢粮、抢娘们儿!还别说钱财女人了,就连节度使的位置,咱哥儿几个也轮流坐坐,都过过瘾。”
现在,成都投降,迎接王建入城。王建先任命部将张勍为“砍杀司令”(马步斩斫使),主要工作是维持秩序,严肃军纪,有先斩后奏的特权。
王建让张勍先带兵入城,然后召集全体将士开会,告诉大家入城后不得打砸抢烧,否则将会被张勍无情砍杀,那厮最铁面无私,又有先斩后奏之特权,到时候我就算想替你们求情都不行了。
成都之前是别人家的,可以抢,现在是我王建的,不可以抢。此一时彼一时。
然而将士们围城三年,就等着大炮一响、黄金万两,于是仍然有个别军士违犯军纪,奸淫掳掠。
张勍逮捕了一百多名违反军纪的军士,先锤击他们的胸口,再斩首。从此之后,王建的部队军纪森严,无人再敢犯法。而张勍也因此得了一个外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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